37 松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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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 松口
隔日收拾齊整後，江忘憂主動問了顧尹昭：“我們此去君山應該沒什麽事，你還要跟我們跑一趟嗎？”
陳盟主未見得會歡迎他，甚至可能拒之門外。
“沒關系，我送你們過去，等你們出來，我們還能道個別。”顧尹昭已經出來，能多陪她一天是一天。
江忘憂沒再多言，想著他即便進不了陳家，大概還能和徐暮青碰頭會合，不至於一個人孤零零。
因而他們上門時，顧尹昭直接就沒跟進去，省的自討沒趣。
陳銅沒想到陳津會帶著江忘憂和莫無妄登門，說起來他曾經隨著何素與李甲，在金陵鬧過事，因而很難不尷尬。
“父親，今日我來，不是只說長嫂的事，報兄長的大仇，或許指日可待了。”陳津先給了父親一個好消息。
陳銅有些顧慮江忘憂，稍微克制著冷哼一聲道：“我說了，讓你從關嶺帶人來，我們勝算更大。等你哥的仇報了，你直接和你媳婦來君山做主，你嫂子的事還不是你說了算？”
江忘憂和莫無妄都懂了之前岳明陽所說的某句話，陳津說他只會自己一人回來幫忙，原來是因為陳盟主打著這個如意算盤。
“父親，我說過了，吳家當家的是瑤花，我是入贅的，哪能用忠義堂的弟子，來辦自家的私事？再說，我們現在用不上太多人了，江宗主已去信聯系淮水關家和朝陽雲家，若他們願意出來主持公道，或許我可以單獨對戰李公子，那一切都會更簡單。”陳津快速解釋了下，他帶了江忘憂他們同來的原因。
“當真？”陳銅一瞬眼中閃過驚喜，往江忘憂看過去。
江忘憂只簡單點了個頭，她並不太喜歡這位長輩，能少說一句是一句。
“那江宗主要不要等到回信後，和我們一起去雙華城？”陳銅隨即就給出了更多需求。
陳津都為他父親的沒臉沒皮趕到羞愧，他搶先回道：“父親，江宗主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，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忙，我們哪能什麽都指著別人？”
“江宗主古道熱腸，她都沒說不行，你這孩子，怎麽總是這麽不成熟。”陳銅沒在意兒子的回絕，還是追問了句。
莫無妄笑著回道：“陳盟主平時應該多聽聽陳公子的看法，我覺得他挺洞察人心的。”
陳銅這才看了他一眼，對這個殺了何素的少年，他多少有些犯怵。畢竟何素肯定有解毒藥，這人是當真手刃了何素，實力不容小覷。
“江宗主還有急事回金陵嗎？”陳銅稍微小心謹慎堅持問道。
江忘憂回應了他：“雖無急事，但這一趟出來許久了，家中應該積了不少事等我處理。聽陳盟主方才所言，若是陳大公子的仇報了之後，也能夠讓何姑娘去關嶺，是嗎？”
“等這事了了，他們來君山當家不是更好？”陳銅說時看了兒子一眼。
陳津卻搖了頭：“父親，我已經入贅吳家，就是別人家的兒子了，如何再回到君山？您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，另外選定繼承人。實不相瞞，瑤花已經懷了我的孩子，我此去兇多吉少，我希望嫂子去關嶺，也是想給她找個伴。”
“津兒，你還在記為父的仇嗎？如今你兄長不在了，你還要堅持留在關嶺，以後誰為老父送終？”陳銅這話說的無比心酸，聽起來都有幾分哽咽。
莫無妄卻並沒什麽感動的感受，若他有這樣兩個兒子，指定一早就選了小兒子繼承家業。至於長子，他定會勸他坐享其成，若他當真不能接受，那寧可選擇把大兒子嫁去別人家，也不會答應讓小兒子去入贅。
現在的情況正印證了陳銅的自作自受，陳耀本就靠不住，這個局面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。
“父親多慮了，即便我入贅別家，您仍舊是我父親。其實哥哥又不是沒有子嗣，您不必再盯著我不放了。”陳津說的誠懇，顯見得當真不打算回君山了。
“你嫂子還要教養兩個孩子，如何能去關嶺常住？”陳銅頓時沒了好臉色，還是不同意放何美華走。
“父親，兩位侄兒侄女都有親娘，嫂子哪能越俎代庖？若您當真還希望我常回來看您，兒子就這一個請求，您都不答應嗎？”陳津真的是好話說盡了，他感覺希望渺茫，有些想放棄了。
江忘憂此時說道：“陳盟主，陳大公子人死不能覆生，而他留下的一雙兒女，都不是正妻所生，您留下何姑娘，不是平白招人口舌嗎？而且另兩位夫人都不能扶正，以後陳大公子的兒子非正室所生，繼承五華盟也是名不正言不順。趁現在孩子還小，盡早解決此事，不是更好嗎？”
她此話倒是打動了陳銅，莫無妄也想起來這人很在意別人的眼光，而且忘憂說的點的確切中了要害。
若是陳津堅持不回來，陳銅只能讓孫子繼承陳家，而這個孫子若是連個身份都沒有，的確很授人笑柄。陳銅還能選擇的方式是把這個孫子放到何美華身邊養大，但這樣一來，何美華極有可能翻身，而且到底不是親生的，還有一些別的隱患。
陳津楞了下，看了看江忘憂，瞬間不知道該感慨自己當局者迷，還是該欽佩這姑娘的思路敏捷。
看來不管父親現在答不答應，這件事已有了突破口，不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。
看出陳銅有些猶豫，莫無妄接話道：“恕我直言，陳二公子是很孝順的，都已經入贅別人家，還想著回來為兄報仇。陳盟主有這樣的好兒子，為何不好好修覆下父子之間的關系，他所求又非什麽難事，如此為難他，陳盟主真不怕寒了兒子的心嗎？”
陳津看了他一眼，保持沈默不語，他何止寒心過一次兩次，父親真的傷他很深。從小到大，他一直努力成為更優秀的那個，可他卻總不是父親心中更看重的那個。
“那先等關家的回信，若是真能為耀兒報了仇，你再考慮是不是要回來不遲。過幾日，我可以先讓你嫂子去關嶺做客，之後的事，等我們從雙華城回來，再說。”陳銅果然松了口。
“謝過父親。”陳津起身行禮，“也謝過江宗主和莫公子。”
莫無妄並不想接受，隨著忘憂起身，打算告辭。
“我能見一見何姑娘嗎？”江忘憂站起來，倒提了別的事。
“這有何難。”陳銅倒沒阻止這件事。
陳津主動做了帶路人，領了二人去見何美華。
他們進院子時，何美華穿著一身素白正在佛堂念經，她如今還不足二十歲，卻仿佛已經過著無欲無求的生活。
“我不餓。”聽到人聲，她沒起身也沒回頭，就說了這麽一句。
“何姑娘，我帶了江宗主和莫公子來看你。”陳津這次連嫂子二字都沒叫。
何美華後背僵直了片刻，要起身時，起得急了些，差點摔倒，用手撐了下地面，才借力站起來，轉身往外快步走來。
“何姑娘，久未見了。”江忘憂如舊行了個禮，結束後才想起來，她現在是女子，不該再行男子的禮。
“江…姑娘？莫公子。”何美華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才好。她想起自己曾經的愚蠢行徑，那簡直讓人恨不得鉆進地洞裏。
她竟然曾經嘗試誣陷一位姑娘玷汙了自己，還試圖嫁給她。現在想來，這件事當真可笑到讓人癲狂。
“何姑娘若要找我報仇，現在是個好機會。”莫無妄主動邀了個對戰。
何美華苦笑著搖搖頭：“父親…大概是應有此報，我哪裏是莫公子的對手。不知兩位此來，找我有何事嗎？”
陳津簡單說了方才父親答應的事，看到何美華眼中稍微亮起了光。
“何姑娘，那件事本是我的錯，正好瑤花缺個伴，不知你可願意？”
“願意！謝謝你，二公子。也謝謝你們。”何美華語氣激動，甚至有些語無倫次。
“何姑娘放心，我和瑤花肯定都會待你如友，以後你若有其他想法，我們再另行溝通。”陳津難得看到死氣沈沈的兄嫂找回活人的氣息，這些年她在陳家當真太苦了。
哥哥把她當空氣，兩個妾室自然暗地裏嘲諷打壓她，家裏的下人也都不怎麽尊敬她，她內心的苦悶他多少能想到，因而早已後悔不已。
現在他的生活有了轉機，希望能把這個人也從泥潭深處救出來。
陳津想起他艱難開口對瑤花說時，妻子無比讚同的反應，感覺他們仨都是同病相憐之人，湊到一起生活挺好。
從陳家出來，江忘憂有些沈默，莫無妄也沒有煩她。
兩人和顧尹昭碰頭，徐暮青也在他身旁，四個人湊一起去吃了餐飯。
這大概就是此次的散夥飯，江忘憂結束用餐後，從自己二人的行李中，拿出了烏寨主和師叔送的那些靈丹妙藥。
她把解毒和保命的都分了一些給顧尹昭：“雖說你們或許不缺，但這些是烏寨主給的，或許能解他們獨有的一些毒，你收好。”
顧尹昭心花怒放，管它有沒有用，忘憂給的，那絕對收好。
莫無妄撇了撇嘴沒說什麽，反正他們就要道別了，下回還不曉得啥時候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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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收拾齊整後，江忘憂主動問了顧尹昭：“我們此去君山應該沒什麽事，你還要跟我們跑一趟嗎？”
陳盟主未見得會歡迎他，甚至可能拒之門外。
“沒關系，我送你們過去，等你們出來，我們還能道個別。”顧尹昭已經出來，能多陪她一天是一天。
江忘憂沒再多言，想著他即便進不了陳家，大概還能和徐暮青碰頭會合，不至於一個人孤零零。
因而他們上門時，顧尹昭直接就沒跟進去，省的自討沒趣。
陳銅沒想到陳津會帶著江忘憂和莫無妄登門，說起來他曾經隨著何素與李甲，在金陵鬧過事，因而很難不尷尬。
“父親，今日我來，不是只說長嫂的事，報兄長的大仇，或許指日可待了。”陳津先給了父親一個好消息。
陳銅有些顧慮江忘憂，稍微克制著冷哼一聲道：“我說了，讓你從關嶺帶人來，我們勝算更大。等你哥的仇報了，你直接和你媳婦來君山做主，你嫂子的事還不是你說了算？”
江忘憂和莫無妄都懂了之前岳明陽所說的某句話，陳津說他只會自己一人回來幫忙，原來是因為陳盟主打著這個如意算盤。
“父親，我說過了，吳家當家的是瑤花，我是入贅的，哪能用忠義堂的弟子，來辦自家的私事？再說，我們現在用不上太多人了，江宗主已去信聯系淮水關家和朝陽雲家，若他們願意出來主持公道，或許我可以單獨對戰李公子，那一切都會更簡單。”陳津快速解釋了下，他帶了江忘憂他們同來的原因。
“當真？”陳銅一瞬眼中閃過驚喜，往江忘憂看過去。
江忘憂只簡單點了個頭，她並不太喜歡這位長輩，能少說一句是一句。
“那江宗主要不要等到回信後，和我們一起去雙華城？”陳銅隨即就給出了更多需求。
陳津都為他父親的沒臉沒皮趕到羞愧，他搶先回道：“父親，江宗主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，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忙，我們哪能什麽都指著別人？”
“江宗主古道熱腸，她都沒說不行，你這孩子，怎麽總是這麽不成熟。”陳銅沒在意兒子的回絕，還是追問了句。
莫無妄笑著回道：“陳盟主平時應該多聽聽陳公子的看法，我覺得他挺洞察人心的。”
陳銅這才看了他一眼，對這個殺了何素的少年，他多少有些犯怵。畢竟何素肯定有解毒藥，這人是當真手刃了何素，實力不容小覷。
“江宗主還有急事回金陵嗎？”陳銅稍微小心謹慎堅持問道。
江忘憂回應了他：“雖無急事，但這一趟出來許久了，家中應該積了不少事等我處理。聽陳盟主方才所言，若是陳大公子的仇報了之後，也能夠讓何姑娘去關嶺，是嗎？”
“等這事了了，他們來君山當家不是更好？”陳銅說時看了兒子一眼。
陳津卻搖了頭：“父親，我已經入贅吳家，就是別人家的兒子了，如何再回到君山？您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，另外選定繼承人。實不相瞞，瑤花已經懷了我的孩子，我此去兇多吉少，我希望嫂子去關嶺，也是想給她找個伴。”
“津兒，你還在記為父的仇嗎？如今你兄長不在了，你還要堅持留在關嶺，以後誰為老父送終？”陳銅這話說的無比心酸，聽起來都有幾分哽咽。
莫無妄卻並沒什麽感動的感受，若他有這樣兩個兒子，指定一早就選了小兒子繼承家業。至於長子，他定會勸他坐享其成，若他當真不能接受，那寧可選擇把大兒子嫁去別人家，也不會答應讓小兒子去入贅。
現在的情況正印證了陳銅的自作自受，陳耀本就靠不住，這個局面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。
“父親多慮了，即便我入贅別家，您仍舊是我父親。其實哥哥又不是沒有子嗣，您不必再盯著我不放了。”陳津說的誠懇，顯見得當真不打算回君山了。
“你嫂子還要教養兩個孩子，如何能去關嶺常住？”陳銅頓時沒了好臉色，還是不同意放何美華走。
“父親，兩位侄兒侄女都有親娘，嫂子哪能越俎代庖？若您當真還希望我常回來看您，兒子就這一個請求，您都不答應嗎？”陳津真的是好話說盡了，他感覺希望渺茫，有些想放棄了。
江忘憂此時說道：“陳盟主，陳大公子人死不能覆生，而他留下的一雙兒女，都不是正妻所生，您留下何姑娘，不是平白招人口舌嗎？而且另兩位夫人都不能扶正，以後陳大公子的兒子非正室所生，繼承五華盟也是名不正言不順。趁現在孩子還小，盡早解決此事，不是更好嗎？”
她此話倒是打動了陳銅，莫無妄也想起來這人很在意別人的眼光，而且忘憂說的點的確切中了要害。
若是陳津堅持不回來，陳銅只能讓孫子繼承陳家，而這個孫子若是連個身份都沒有，的確很授人笑柄。陳銅還能選擇的方式是把這個孫子放到何美華身邊養大，但這樣一來，何美華極有可能翻身，而且到底不是親生的，還有一些別的隱患。
陳津楞了下，看了看江忘憂，瞬間不知道該感慨自己當局者迷，還是該欽佩這姑娘的思路敏捷。
看來不管父親現在答不答應，這件事已有了突破口，不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。
看出陳銅有些猶豫，莫無妄接話道：“恕我直言，陳二公子是很孝順的，都已經入贅別人家，還想著回來為兄報仇。陳盟主有這樣的好兒子，為何不好好修覆下父子之間的關系，他所求又非什麽難事，如此為難他，陳盟主真不怕寒了兒子的心嗎？”
陳津看了他一眼，保持沈默不語，他何止寒心過一次兩次，父親真的傷他很深。從小到大，他一直努力成為更優秀的那個，可他卻總不是父親心中更看重的那個。
“那先等關家的回信，若是真能為耀兒報了仇，你再考慮是不是要回來不遲。過幾日，我可以先讓你嫂子去關嶺做客，之後的事，等我們從雙華城回來，再說。”陳銅果然松了口。
“謝過父親。”陳津起身行禮，“也謝過江宗主和莫公子。”
莫無妄並不想接受，隨著忘憂起身，打算告辭。
“我能見一見何姑娘嗎？”江忘憂站起來，倒提了別的事。
“這有何難。”陳銅倒沒阻止這件事。
陳津主動做了帶路人，領了二人去見何美華。
他們進院子時，何美華穿著一身素白正在佛堂念經，她如今還不足二十歲，卻仿佛已經過著無欲無求的生活。
“我不餓。”聽到人聲，她沒起身也沒回頭，就說了這麽一句。
“何姑娘，我帶了江宗主和莫公子來看你。”陳津這次連嫂子二字都沒叫。
何美華後背僵直了片刻，要起身時，起得急了些，差點摔倒，用手撐了下地面，才借力站起來，轉身往外快步走來。
“何姑娘，久未見了。”江忘憂如舊行了個禮，結束後才想起來，她現在是女子，不該再行男子的禮。
“江…姑娘？莫公子。”何美華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才好。她想起自己曾經的愚蠢行徑，那簡直讓人恨不得鉆進地洞裏。
她竟然曾經嘗試誣陷一位姑娘玷汙了自己，還試圖嫁給她。現在想來，這件事當真可笑到讓人癲狂。
“何姑娘若要找我報仇，現在是個好機會。”莫無妄主動邀了個對戰。
何美華苦笑著搖搖頭：“父親…大概是應有此報，我哪裏是莫公子的對手。不知兩位此來，找我有何事嗎？”
陳津簡單說了方才父親答應的事，看到何美華眼中稍微亮起了光。
“何姑娘，那件事本是我的錯，正好瑤花缺個伴，不知你可願意？”
“願意！謝謝你，二公子。也謝謝你們。”何美華語氣激動，甚至有些語無倫次。
“何姑娘放心，我和瑤花肯定都會待你如友，以後你若有其他想法，我們再另行溝通。”陳津難得看到死氣沈沈的兄嫂找回活人的氣息，這些年她在陳家當真太苦了。
哥哥把她當空氣，兩個妾室自然暗地裏嘲諷打壓她，家裏的下人也都不怎麽尊敬她，她內心的苦悶他多少能想到，因而早已後悔不已。
現在他的生活有了轉機，希望能把這個人也從泥潭深處救出來。
陳津想起他艱難開口對瑤花說時，妻子無比讚同的反應，感覺他們仨都是同病相憐之人，湊到一起生活挺好。
從陳家出來，江忘憂有些沈默，莫無妄也沒有煩她。
兩人和顧尹昭碰頭，徐暮青也在他身旁，四個人湊一起去吃了餐飯。
這大概就是此次的散夥飯，江忘憂結束用餐後，從自己二人的行李中，拿出了烏寨主和師叔送的那些靈丹妙藥。
她把解毒和保命的都分了一些給顧尹昭：“雖說你們或許不缺，但這些是烏寨主給的，或許能解他們獨有的一些毒，你收好。”
顧尹昭心花怒放，管它有沒有用，忘憂給的，那絕對收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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